“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相反,这事倒让我倍加珍惜近年结识的各地美术教育师友,其中包括天津著名美术特级教师魏瑞江、浙江的两位著名特级教师李正火和朱国华老师、安徽师范大学美术教育专业实习指导专家胡旭东等。
先天愚拙的大脑、薄弱的意志已经决定了我今生不会在教育上做出什么像样的事情来,我从初中到师范、从基教到职教的复杂的从教经历也决定我无法在一块土壤里扎下根来,但我爱这行当,一直为做着些小事乐此不彼,却时常在名师良友中找到共鸣。比如,今年春天在杭州师范大学“浙派名师暨全国经典课堂教学艺术展”中,听了名师们的课就即兴写了9首白话诗予以赞美,其中包括写李正火老师、魏瑞江老师和朱国华老师的《美教三侠客》:
南朱北魏正火红,精彩课堂难形容。
死去活来为什么?心中装着中国梦!
——李正火老师和朱国华老师曾患重病
还包括分别写给他们的三首:
1.无墙课堂(李正火老师)
无畏无我无形状,有情有感有佛光。
天下先生数不尽,谁比我师痴又狂。
2.“南朱”国华(朱国华老师)
南朱演绎真欣赏,甘用生命释课堂。
才佳艺绝德倍馨,赚我热泪洒苏杭。
3.“北魏“瑞江(魏瑞江老师)
北魏领军启创想,手把线条戏课堂。
朴实无华有真理,享受教育大德藏。
年轻的时候,我读周国平的诗最易产生共鸣,后来我读李镇西文最易产生共鸣,现在我听三位名师的课最易产生共鸣。所以以诗代评、以诗致敬。
魏瑞江老师回复说:“谢谢黄老师的评价,这是对南朱北魏的激励与肯定,我们将继续努力!”,并在《南朱北魏续篇》一文中以我的两首诗作结。教育部美术新课程标准课题组核心成员、浙江师范大学硕士生导师李力加教授在《如何观摩现场美术课的反思》一文中说:“一般情况下,有不少美术教师想在其中学几招,但是,比较有经验的美术教师是在思考教学现场背后的东西,也就是课背后这位执教美术教师究竟想表达的教学思想是什么。”也引用了我的两首诗作为佐证,并表示感谢。
这些共鸣其实也是对教育的共同深刻的体验和理解,给我启迪和自信。我知道自己能力和决心有限,但可以远远地追踪他们的脚印前行。
李正火老师在《乘愿而来》博文中回复我“……期待下次听您上课”让我愧疚难当,今生我是不敢请他来听我课的。李老师被原教育部艺术教育与体育卫生司杨贵仁司长夸为“中国农村艺术教育的娇子、奇才”,他的做人和艺术修养境界之高非常人所比,他的美术课早已到了大德潜藏、大智若愚、润物无声、余音绕梁的出神入化的大师境界,永远是我学习的楷模。
师友用生命拨亮了我的心灯,但我这类“手无束鸡之力”的一介书生之能在眼下的环境中又能做些什么?那些为课题而课题的所谓美术教育研究结题了、得奖了又能怎样,除了对个人或集体评比有点实用,对改变眼前的乡村美术教育现状几乎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要评职称当然需做课题,做班主任,就我身处的环境,其中做个班主任或许更有意义,这样可以在育人的行走过程中,用真、善、美点燃更多孩子的心灯,闹中取静,修炼心境,以求圆满。
这种行走也许是孤独的,但于我的意义不小。我曾在《我看到的孤独》一文中写道:
在杭州,我又进一步了解了拓荒者的孤独的含义。
在人声鼎沸的礼堂,热闹是必然的;当看到朱国华老师课前独自在检查学生用品时,我油然而生孤独之感,倒不是因为在这个千人瞩目的舞台上,他必须得一个人去战斗;而是因为他曾今和以后独自与病魔的战斗,与自己内心的战斗,与庞大的世俗的战斗以及与匆匆流逝的时间的战斗等等。他从事业的起点走来,在开拓创新的教学研究中,一向沉静在孤独的世界中,学习、思考、行动、总结,即使展示的时候,还是他一个人的面对。这种孤独,在成功的欢呼与掌声中也许更为深刻。这让我忽然想起朱自清《荷塘月色》中的那句话“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李正火老师的“无墙课堂”无疑一直是红火热闹的。但谁曾想到“花落无声的时刻,我记起妈妈曾对我说过,今天是我的生日。此刻,我无奈地躺在病床上,静静感慨由于自己与医生,光有热情,但缺乏健康在知识与专业技能,几次耽误而使我生命的脉动渐微渐弱……我就这样飘离人间吗?要知我心里已画满了无数美妙的课境,我多想告诉孩子们人间真美。”(选自李正火老师《叶落茶香》)舍去后的获得,放下后的拾起,沉静后的放歌——也许正是对于生命即将离去的孤独与无奈的深刻体验,让李正火老师倍加珍惜生命的价值,对教育有如此的虔诚与尊敬,每每用充满激情和智慧的劳动让生命之火、创造之火、真善美之火在燃烧中发出夺目的光彩。
魏瑞江老师带着一大帮徒弟们行走在创新教学前沿,热热闹闹地享受着教育人生的快乐。他平和朴实的教学风格中内涵深层的智慧和生命的活力,能让学生在温暖的微风细雨的沐浴中,享受着创造性思维的漫步与奇遇,让学生在被托起的升华中享受成功的快乐。一个人的展示,上千人的期待,那是需要多大的信心和勇气,需要多长时间的潜心修炼和积累。魏老师无疑是太极高手,他能在气定神闲中轻松地把孤独化解,转化为智慧的云,“让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在云舒云卷的天空之下,欣赏着庭前幼苗的茁壮和鲜花的盛开。
于是,我感受到了大师和名师们的力量。他们用深刻的孤独演奏了华丽的乐章,诠释着生命的意义,诠释着教育的意义。他们把个人的孤独转化为社会教育改革的正能量,释放着巨大的推动力, 让“一个心灵感动另一个心灵”,为着“教育梦”和“中国梦”前行。从这个意义上讲,在这轰轰烈烈的队伍中,在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中,谁又曾孤独?
李正火老师在我的新浪博客里看到后,鼓励我说:“老师真有思想、慧眼和文采,建议推荐发表到天津美术出版社的《少儿美术》上,让广大老师细细感悟,分享。”我认为,修行之路是在自我的孤独中酝酿别人的热闹,在别人的热闹中成就自我的修行,这是教育者的修行之路,也是教育者的养心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