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粒粒皆心血

发表日期:2015-1-31 作者:宁波学而优家教网 电话:15757878084
前不久,从电视新闻上看到记者就“剩宴”问题采访袁隆平院士。袁隆平痛心地说:我们国家人口这么多,人均耕地这么少,我们辛辛苦苦钻研来增加产量,我们的水稻产量,每亩提高五斤十斤都是很不容易的;产量提高了,却被浪费掉了! ——袁隆平性格开朗,话语诙谐,我从没看到他那样神色凝重。他还说起,好多宴会,经常十几二十种菜,每一样蜻蜓点水,只吃一点点就倒了。他提议要对餐桌上的浪费罚款。

 

 想起十年前的一件尴尬事。学校校庆,头头们忙于陪更大的头头,请我去宾馆招待来宾用餐,席上有袁隆平等五位院士,还有三位外宾,都是老派人。看到菜接二连三地端上来,没吃完又一一撤下去,大家都觉得没有必要。宴席是有“标准”的,我代人受过,也说不清。

 

 去年五月,和同事去长沙访问袁隆平。82岁的袁隆平依然忙得不可开交,晤谈后安排我们到招待所休息,说等他出席一个会后,请我们吃晚饭。两小时后他回来,带我们到餐厅,上的是湖南家常菜,唯一特别的,有一瓶农科院研制的“糯高粱酒”。袁隆平说,市面上没卖的,极好吃,可惜我们都不能饮,他也不沾。说是共进晚餐,其实他没动筷子,只喝了一小碗鱼汤。问他,说是只在家吃太太煮的饭,从不在外面吃晚饭的,不破例了,陪大家说说话。那天谈得比较尽兴,说到杂交水稻生产的北限,说到“超级稻”的最新进展,也说到“18亿亩”,——我也终于知道,那个18亿亩包括相当比例的低产田。

 

 农业发展仍有潜力,但都得靠辛苦去换取。说起种水稻,真是艰难,没种过田的人根本不懂。从春天做秧田开始,就得赤脚,秧田的水还很冷;秧,是一小把一小把从秧田起出来,又一根一根地插到水田里的,插完,腰都直不起来了;三伏天,却盼着再湿热些,水稻要“发棵”;起早睡晚地侍候庄稼,就盼望风调雨顺……我说起江南人的精耕细作,说起陈永康的“老来青”,袁隆平感慨不已,说,苏南当时能亩产八九百斤,不得了哇,全靠人力啊;不搞农业的人不知道,在当时的条件下,亩产多个一百斤,难得不得了,怎么可能“放卫星”!1974年,我插队的公社开始种袁隆平研发的杂交稻,那时米的口感并不好,但产量高出一二百斤,能吃饱肚子。杂交米变得好吃,也才十来年,全靠袁隆平这样的人呕心沥血。在现代科技条件下,有些品种的产量到了极限,的确如袁隆平所言,增产个五斤十斤,也是开心的事。然而,如今学校食堂学生倒饭,餐馆倒鸡鸭鱼肉,真的让用心血培育良种的袁隆平们痛心。

 

 袁隆平出身知识分子家庭,自幼家境优裕,因为热爱,选择农学。1958年大浮夸之际,不为所动,一心一意,只想尊重科学规律,改良品种,增加产量,让农民能吃饱饭。袁隆平说起大饥荒时,目睹河岸路边饿殍的情景,举座怃然。

 

 奋斗半个多世纪,杂交水稻研究和推广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在湖南杂交水稻中心,看到不少在这里接受培训的非洲技术人员,不禁想起遥远的非洲大地,想起新闻图片上那些瘦骨嶙峋的饥民,伤感不已。

 

 我的同事习惯都比较好,既不挑食,出于礼貌,也勉力加餐,那桌饭好像只剩下半盘菜,袁隆平的秘书说:“袁老师,这个我打包了。”